十七、腐首

十七、腐首

“大人有報”眾人應聲望向堂外。

一仆人裝著者，低手捧一木盒到堂上。

來人正是貴人所遣，昨夜與其一道尋找首級的一個家丁。

啟盒示眾，才言“此乃明夫妻二人所托尋找的首級，然已腐朽，是否禦史女兒，還望大人明察。”

家丁將昨夜尋找首級之經過詳細講完，在場愕然。

吳夫人顫抖移近審視，頭顱已開始腐化，只聞一陣惡臭，根本無法辨出，登時忍不住又掉下眼淚，轉向吳禦史委屈道“賊子怎可如此欺人，換了我女兒的容顏，此時竟用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女子的人頭就打算把罪行頂過去？”

吳禦史聽此怒指明夫妻道“你等二人，還想狡辯，若非你們害我女兒，怎能偏巧挖到一枚頭顱！”

再說明妻，見著來人真找到頭顱，又驚又喜！但望了那盒子裏，如同泥巴坨一樣的頭顱一眼，再聞道那惡臭，卻經不住心中一陣頭昏目眩，緩過神來，正見著吳禦史指著他們夫妻二人鼻子尖怒罵。

明妻不由自主說了一句話，堂上頓時半晌鴉雀無聲，驚呆眾人“那是我的頭！”

原來明妻之前獄中說與明，托付貴人的便是她一個殘念。

話說回來，那日，陸公給明妻換首，也拿回了明腹中遺刀後，離開。

返回十王殿時，進殿前，陸公放慢了腳步，似忽然想起了什麽，然後右胳膊肘一使勁，明妻的頭顱就被一邊兒甩出去了，就那樣滾呀滾，滾呀滾，似滾到一棵松樹下面，碰到了一些碎石，就停了。

一下子，頭顱好似被融進土裏，便再不見蹤跡。

大概就是明妻的頭顱完全進土的那一剎，她的元神出來了，模糊看見陸公走進十王殿，手裏拿著的是另一個明晃晃，泛著幽幽綠光的腦袋。

明妻的元神繼而一陣眩暈，一時聽見了美人首囑托，以血養顏稍頃，再卸去血膜，一時又似聽見聲音幽幽道，屍首合葬，真相大白。

再睜開眼睛之時，明妻正見丈夫準備給她擦臉，一番死裏逃生，大喜過望，事後竟只記得面膜的事，屍首合葬，直至夫妻二人被關入大牢，明妻才想起。

其實明妻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殿，本還以為是到冥府門口，所見幻象，說予明聽了之後，才知或是十王殿。

“我們以前從未見過禦史女兒，更不知其有如此美貌，又怎可能為了美人首，施妖邪之法，害貴府小姐。當真是您們女兒遇害之後，我們再換的這頭顱啊！”明妻哭道。

以上經過，夫妻二人解釋後，堂上眾人訝異，驚恐世上竟有此等怪事。

被換的首級既然已經找到，姑且信他們夫妻二人之言一信，先將屍首合葬，再見分曉，或不遲。

吳女父母微微點頭，眾人便依次退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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